收养弃婴后我远离了婚姻
初进军营的兴奋在第二天就被现实的残酷代替。不能化妆,不能留长发,潮湿炎热的气候甚至让我“毁”了容:从没长过青春痘的脸上密密麻麻全是红疙瘩和雀斑。更苦的还在后面。上岗前的训练内容几乎全在深山野林中进行,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我天天抹眼泪。但当长官宣布我通过测试被分配到堵卡岗位上、专与境内外毒贩打交道时,军人的责任与荣誉感很快就抵消了那些委屈。
甜蜜的爱情接踵而至。假期回家时,我交到了男友。他在事业单位工作,相貌英俊。一个月的假期结束后,我们继续通过鸿雁传书。
“小燕子,执行任务时你要注意安全。”“小燕子,我等待着你快快飞回我的身边。”那些甜蜜得肉麻的信让我下定决心:一旦服役期满,我就要披上婚妙,做他最艳丽的新娘。
路边的弃婴
甜蜜却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弃婴改变了我的人生轨道。
1999年11月,完成堵卡任务后我们步行回营房,在崎岖的山路旁发现一块土布加棕树叶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打开,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小脸青紫,呼吸微弱,连哭也哭不出来。
在边境,常有狠心的父母因家贫而抛弃刚出生的孩子。我遭遇上了,才知道那股冲击力有多大。小小的婴儿紧紧贴在我的胸口,悲悯的情怀漫遍全身,泪水悄悄涌出我的眼眶。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缘”。
我和战友将孩子抱回营房,给她喂开水和牛奶,给她洗热水澡,用干净的布将她包得暖暖和和。按照惯例,这类弃婴应该送往孤儿院。可就在放下她的刹那,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失落。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我的手已经习惯了她的温度和重量。我没办法忘记襁褓里的小脸冲我笑的那幅画面。
22岁,我身体里的母被唤醒。我想收养她。
未婚妈妈不孝女
我通过电话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父母,几秒钟的停顿后,电话那头是母亲的尖叫声:“你疯了啊!”
电话里无法说服我,父母又辗转乘车来到哨所给我做思想工作。“燕子,爸妈知道你善良,可是一个姑娘家就有个孩子会引来风言风语,这孩子还是送到福利院吧。”他们是传统的人,而这个社会也没开放到任由黄花闺女当单身母亲的程度。我才22岁,他们没法看着我被一个陌生的弃婴毁掉大好前途。
看着父母日渐枯萎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焦急,我妥协了。我们一家三口抱着小婴儿去了福利院。襁褓即将从我的臂弯里转移到工作人员手上时,她仿佛意识到自己要被二次抛弃似的,大哭不止。凄厉的哭声揪紧了我的心脏,我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怀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