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一生
1919年12月,罗家伦作为北平学生的代表,前往上海展开学生团体串联,不料想,在美丽的黄浦江畔,罗家伦竟然就此邂逅了张维桢,引出了一生的爱情传奇。
那是当时的“全国学生联合会”的一次集会,罗家伦虽然貌不惊人,但是,他是当时名声远扬的学生领袖,他亲笔起草的《北京学界全体宣言》更是在当时大学生中间争相传阅,这篇简洁而慷慨的宣言激起了全国学生的爱国热情。
罗家伦一出现,就让现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激情澎湃的演讲更是让现场成了沸腾的海洋。当时,上海女子学校的女学生张维桢站在台下的一隅,她满脸红晕,用一双深情的眼睛专注地从头到尾一直默默注视着罗家伦,他的每句话、每个手势和每种表情都让清秀文雅的她着迷。罗家伦写的“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这两句话早已铭刻在了张维桢的心中,只是两个人一个在北平一个在上海,南北两地,她与他难以相见。
此刻,激情、睿智的罗家伦就站在张维桢的面前,他的演说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她的心扉,贴近,火热,直入她的心田。在这一瞬间,爱情产生了,少女的张维桢被爱情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她在人山人海中居然挤到了会场的最前面,大声地对罗家伦说:“我名叫张维桢,今后请你多多指教!”说完,她把自己的联系地址写在一张字条上递给他。
面对张维桢的热情大方和青春美丽,罗家伦的心在那一刻暖融融地被惊动了,原本口才出众的他在那一刻竟然腼腆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只是慌乱地说着:“好,好!”
都说一见钟情的爱情经不起风雨,难以经受时间的考验,但是,张维桢和罗家伦却用真实的爱情经历证明,即使是一见钟情的爱情,也有在一开始便注定会相爱一生的。
爱情大多是有信物的,相爱的人常常用信物来见证彼此的爱情,信物仿佛是爱情之中的蜜,有了信物,爱情会更加甜美。张维桢和罗家伦一见钟情而相爱,他俩的爱情信物有点特别。罗家伦给张维桢的爱情信物是两张风景明信片和两张小型风景照片。这信物虽然并不名贵,但是,却包含着罗家伦渴望和张维桢比翼双飞的心意。张维桢读懂了其中的含意,她回赠给罗家伦的爱情信物是她的一张玉照,玉照上的张维桢笑意如花,青春美丽。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玉照送给一个男人,自然是意味着心中的爱慕。
罗家伦收到张维桢的玉照后在日记里写道:“就是你的照片,使我看了生无限的愉快。”从此,张维桢和罗家伦开始鸿雁传书,漫长的爱情之旅启程了。张维桢和罗家伦在信中谈人生,谈理想,谈各自的生活,有时也会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彼此对对方的爱,轻轻地伸着柔软的爱的触角。彼此的心事虽然千回百转,却在信纸上渴望着绽放花蕾。爱情里最难得的是深合我意。张维桢和罗家伦从一见钟情开始的美丽爱情就这样娓娓动人地进行着。
1920年8月,罗家伦从上海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去留学,他本想与张维桢在上海见面,畅叙一下与她别后的相思之情。不凑巧的是,此时的张维桢已从上海女子学校转学到湖州的一所女校读书,而罗家伦到了上海后又患病了,一直发高烧,无法去看张维桢,虽然上海和湖州相距不过是几百里的路程,他俩却没能见面。张维桢后来收到了罗家伦临登船时写给她的信:“来沪未能一见,心中很难过。玉影已收到,谢谢。不及多书,将离国,此心何堪,余容途中续书。”就这样,张维桢未能和罗家伦相见,就依依不舍地和他分别了。
在分别的几年间,张维桢收到了罗家伦寄来的好几本书,还收到了罗家伦写给她的许多信,在这些信件中,张维桢看到罗家伦在字里行间出现的微妙变化是对她的称呼,罗家伦从“维桢吾友”自然变成了“维桢”“维桢吾爱”,到最后成了“我生生世世最爱的维维”。
张维桢明白,她这个女子从此成了罗家伦心目中最珍爱的人。张维桢读着罗家伦那一封封漂洋过海的信,心中暖意弥漫。张维桢和罗家伦在信中除了谈论民族兴亡和学习之道,也像世间所有热恋的男女一样,时不时显露出敏感、任性乃至小孩子气的样子。
有一次,张维桢收到罗家伦寄给她的一副珍珠项链,上面的珠子是他为她精心挑选的,他在信里对张维桢说:“我选的一种颜色,自以为还清新,配夏天的白衣服或粉红衣服,都很好看。望你不嫌弃,作为我想起你的纪念。”张维桢被罗家伦这份遥远而珍贵的礼物所带来的一片心意深深地感动了。
1926年4月,张维桢接到罗家伦的信,说他决定回国了,想想就要回到心爱而相思的女子身边,他的心情很是激动。可是,就在这时,张维桢却申请到了美国密歇根大学的奖学金,计划在秋天进入研究院。
张维桢知道,罗家伦在国外的这几年来,忍受着分别的痛苦,一直盼望着她到国外留学,与他日日相见,如今张维桢要到国外去了,可是,罗家伦偏偏又要回国了。不过,相爱的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张维桢非常体谅自己心爱的人,她不想让他心中失望。为了让罗家伦早日回到上海当面向他表白心事,张维桢给罗家伦汇去了钱,让他早日回上海见面。罗家伦接到张维桢的汇款时,他的心放下了,他明白了,张维桢是在告诉他,她愿意为他们的爱情而等候。
1926年6月18日,在张维桢的殷切盼望中,罗家伦在马赛登上了回归的船,经过一个星期的行程,他终于回到了上海,回到了张维桢的身边。但是,两个人真正相聚的日子却仅仅只有一个多月。在一个多月的甜蜜日子里,两个相爱的人互定了终身。
1927年11月13日,他和她在上海结婚了,当时,他们都已年近三十了。这是一见钟情结出的爱情之果,从1919年12月他俩一见钟情开始到结婚,经过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八年的相思,终于换来了朝暮比翼飞,同心度人生,深情依依,真挚动人。
世间有一种爱情,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一生,不论是一见钟情,还是相识已久,只要真心相爱,就是一生的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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